第十一章医道传承(1/2)

拨开乌云见月明,郑翼晨恍然大悟,重新选取足背的太冲穴刺入毫针,右手行针,左手势如擒虎,点按在穴位四周的皮肤,感知肌肉的每一丝微妙变化。

针刺的时候,持针的手叫刺手,在旁定位辅助的手,叫押手。

与《黄帝内经》同为四大经典之一的《难经》有一段话,说:“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强调的就是押手的重要性,有时甚至比刺手还重要。

汗法的成功关键,就是要重用押手,才能感受到下针部位肌肉的收缩颤动,即使提醒刺手因势利导,做出相应的力道调整,才能捕捉到转换的瞬间。

郑翼晨平日也知道押手的重要,可是他刚才用来针刺的穴位刚好在手肘上,只能用刺手,而不能两手并施,这才走了弯路,一直无法成功将汗法的行针手法完整的施展出来。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毕竟还是发现了这个关键。

郑翼晨按照步骤,一步步行针,十分心思,至少有六分是放在押手。

毫针在他的掌控下时而飞旋如展翅凤凰,时而四下穿插,如入土之象,郑翼晨的食中二指,不住变化各种手法,就像是一场狂乱的华尔兹,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间,他神色一紧,押手的皮肤触觉达到前所未有的灵敏,太冲穴四周的肌肉紧密收缩,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将他传导在毫针上的力量分裂开来。

毫针瞬间弯曲,就像是一张被拉紧弦的弓,眼看就要超出它的弹性势能,彻底弯曲,无法恢复原状。

“就是现在!”郑翼晨的押手快捷无比的在穴位四周点揉,减轻那股收缩的力量,同时间调整针尖的位置,瞬间提出又再次插入,终于在毫针没变弯之前将施加在针体的力量与肌肉收缩的力量并在同一条直线上。

这个坎过了之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郑翼晨仍旧不敢大意,认认真真将接下来的行针手法做完。

那股骤然收缩的力量其实就是穴位被调动起来的经气,前半部分的行针手法就是在积蓄这股经气,后半部分的手法则是将这股经气发散到体表,打开每一个毛孔,使体内的汗排出体外。

做完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一抹脸颊,全是汗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像是被雨淋湿一样,湿答答的,都不知道主要是汗法的效果还是他本人施针时的劳累导致的。

郑翼晨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套针法实在太神奇了,比传统的烧山火,透天凉这些针刺手法强多了。不过对行针技术的要求太高了。”

他望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特别是刺手拇指和食指的皮肤磨损的很厉害,隐隐可以看到血珠泌出:“一天最多行三次这种针法就是我目前的极限了。”

虽然累的筋疲力竭,起码证明了灵针八法的可操作性,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要将玉简上的医术融会贯通,还有很长一段路走,任重道远啊!”

《黄帝内经》从未流传于世的原文,加上已成绝响的《黄帝外经》,学会了这两部医书记载的医术,还有谁能与他争锋?

强叔说这个玉简可以助他攀上医者的巅峰,绝对不是在说笑。

他握着拳头,心中涌起万丈豪情,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期待明天的到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明天或许又是平凡的一天,对他来说,明天是他人生的新起点。

垂垂老矣的中医,即将在他身上焕发出生命力,他成了岐黄之术的继承者,卫道者,传播者。

中医医道,于焉重生!

星期一的早晨纵使天青气爽,鸟语花香,还是让人高兴不起来,这是让周末疯狂之后的白领们最痛恨的日子。

郑翼晨路上遇上的那些匆忙来去的上班族,无不是脸有怨气,同时不忘以仇恨的目光扫视郑翼晨。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委实太过刺人眼球,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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