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伊丽莎白差不多是在她姐姐的房间里度过了整个晚上,第二天早晨当彬格莱打派一个女佣,稍后又是分别服侍他的姐妹们的两个体态优雅的女人来探问病情时,伊丽莎白总算能够高兴地给予她们一个较为满意的回答。不过,虽然病人略见好转,她还是要求他们差人到浪博恩捎个信儿,最好是叫她的母亲来看看吉英,亲自判断一下她的病情。信即刻就送去了,信上的事儿也很快被照办了。班纳特夫人吃过早饭后便带着那两个最小的女儿朝尼塞费尔德赶来了。

如若班纳特夫人发现吉英的病情非常的严重,她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过,当她欣慰地看到吉英也就可能该离开尼塞费尔德了。所以,当她的女儿提起要她带她回去的话儿时,她听也不听;而且,跟她差不多是同时间赶到这里来的大夫,也认为是留下养病较为妥当。在她和吉英小坐了一会儿后,彬格莱小姐进来请她们下去吃早饭,于是这母女们一行四人便随着彬格莱小姐一同来到早餐厅。彬格莱先生在那儿等候她们,他说他希望班纳特夫人觉得班纳特小姐的病情并不像她料想得那么严重。

“可是,的确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呢,先生,”她回答说,“她病得太厉害了,可不能移动地方。钟斯大夫也说不能叫她搬动。因此我们还得多劳你们照顾几天了。”

“移动地方!”彬格莱着急地大声说,“这绝对不可以。我相信,我妹妹也不会叫她现在就回去的。”

“这是真的,夫人,”彬格莱小姐礼貌可又有点儿冷淡地说,“班纳特小姐和我们在一起,是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的。”

为此,班纳特夫人连连道谢。

“我相信,”她接着补充说,“要不是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照料,她还不知道会怎样了呢,因为她确实病得很重,也受了不少的痛苦,尽管她有着极大的忍耐性,她一惯都是这样的。因为她的性格是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温存性格。我常常跟我的其他的几个女儿说,和你们的姐姐相比,你们简直什么也不是了。你的这所房子很可爱呢,彬格莱先生,而且你的鹅卵石铺道那边的景致也很迷人。在我们乡下,我还不知道再有一个地方能像尼塞费尔德这样的。我想,你不会很快就离开这个地方吧,虽然你的租期并不算长。”

“我做什么事,都是匆匆忙忙的,”他回答说,“所以如果我要是决定了离开尼塞费尔德的话,我也许会在五分钟以后就搬走的。不过,在眼下,我觉得我是牢牢地扎在这儿的。”

“我也正是这样对你认为的。”伊丽莎白说。

“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是吗?”他转向她吃惊地问。

“唔!是的——我完全了解你了。”

“我希望,我能将此看作是对我的恭维,不过,这么快就让人家看透了,恐怕是很可怜的了。”

“这要看情况而定。一个内心深沉,性格复杂的人,未必就比你这样的一种性格更值得或者更少值得尊敬。”

“丽萃,”她的母亲大声喊,“别忘了你是在什么地方,你不能在这儿也像在家里那样,撒着性子来。”

“我以前可没有发觉,”彬格莱紧接着说,“你还是个研究性格的行家。这种研究一定很有趣吧。”

“不错;尤其是对复杂的性格的研究更为有趣。可以说,它们至少在这一方面是占有优势的。”

“乡野之地,”达西说,“一般来说很少能够提供出这样一种研究的对象。在乡下的邻里之间,你活动的社会圈子非常的有限,而且单一。”

“但是,人总是在很大的程度上改变着他们自己的,因此在他们身上总是永远有新鲜的事物可供观察的。”

“噢,这话千真万确,”被达西先生提到乡村邻里时的那种态度所恼怒,班纳特夫人大声说道,“我可以向你担保,乡下可值得看的一丁点儿也不比城里少。”

大家都吃了一惊;达西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便一声没吭地走开了。班纳特夫人以为自己完全已经占了他的上风,便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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