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常常有人劝我……弃武从文。”谭藻把酒杯放下,两颊已染上薄红,他往床上一趴,口齿不清地说着,“也不是说我适合做书生,只是,这样辱没了师门。”

贺灵则抱着酒凑过去,坐在踏板上,抓着他的手。

谭藻抽手,却没能抽出来,于是抬脚踩在贺灵则肩膀上,继续挣,“放开……”

贺灵则瞄了一眼他裆下,嘿嘿一笑,“我给你斟酒。”

谭藻闻言顿了一下,醉眼迷蒙地看他。

贺灵则抬腕斟酒,透明的酒液凝成细线,倾于酒杯之中。

“喝不下了……”谭藻身体一歪,倒在靠枕上,“我真的不适合习武吗?”

他身形一歪,杯子便也歪了。贺灵则及时把脸凑过去,叼住酒杯,自己仰头喝了那一杯酒,然后爬了上去,趴在谭藻身侧,“喝了一整壶……你喝醉了,你平时不用这种抱怨的语气的。”

谭藻为他的好身手拍了拍手掌,幽幽道:“我怎会醉呢,我千杯不醉。我只是……不喜欢他们这样告诉我,我讨厌有人这样对我说。”

“醉了好,醉后吐真言。”贺灵则钻进了被子里,缠抱住谭藻,“告诉教主,你还讨厌什么?”

谭藻:“我讨厌上次那个长老啊……说我不可靠,说我面相薄情那个。”

贺灵则:“好好好,杀了他。”

谭藻不知听清楚没,他闭着眼笑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开,显得有些傻气,但舌尖若隐若现,在贺灵则看来却是另有风情。

他咂咂嘴,“我薄情吗?”

贺灵则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不……”

谭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睁开眼,却没说话。

贺灵则痴痴问:“那你喜欢什么?”

谭藻的眼睛熠熠生辉,亮得惊人,他看着贺灵则的眼睛,又笑了一声,闭上眼,对着空气微撅起嘴,发出了轻轻一声——

“啾。”

贺灵则就猛地扑上去,含住他带着酒香的唇瓣,渴求地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贺灵则托着他的后脑,抱住他绵软无力的身体,舌尖扫过他的上腭,用一种极为缠绵而深刻的方式亲吻着他。谭藻却已因酒醉沉沉睡去,任凭他狂风还是细雨,只发出细微的哼声。

良久,贺灵则喘息着依偎在谭藻身侧,把头搁在他胸口。贺灵则只觉谭藻的心异常平静,他自己可是心口狂跳,仿佛甜蜜的情绪要满溢而出。

他抬头吻了吻谭藻的嘴角,也闭上了含着湿意的眼睛。

祖师爷保佑,今晚就成其好事。

“好熟悉的酒香。”

正气阁的佳酿出窖,殷汝霖给客人们都送了一坛,谭藻闻到那酒香,却觉得无比熟悉,忍不住说出口来。

阮凤章:“你去过小鸾山。”

谭藻一怔,“没错,这是……小鸾山上的味道。”

阮凤章:“这碧波酒的原料,就是独长在小鸾山的植物,世上又唯有魔教与正气阁的人会酿造。魔教已破,小鸾山被焚毁,便只有正气阁,还剩着这些碧波酒了。”

谭藻:“是吗?”

阮凤章倒出一壶,幽幽道:“碧波酒以‘烈’著称,传言,其烈便犹如‘万里碧波红’,喝下之后,喉咙仿佛都烧起来了,也不知喝的到底是酒,还是剧毒。”

万里碧波红是魔教一种澄碧色毒酒,常人服下之后,五脏六腑都会融化,呕血不止,能将万里碧波都染成一片艳红。

万里碧波红和碧波酒都是酒,原料相似,入口那灼烧感相差无几,唯有颜色不一样,然后喝下后的后果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更像是毒药,非得修炼魔教毒功之人才喝得,后者任谁都能喝,只是极烈。

谭藻微微叹了口气,即便小鸾山不被焚毁,碧波酒也要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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